【北宋联金灭辽,南宋联蒙灭金,大宋的国策为什么选择性失忆?】
这里是宋新社,一个喜欢爆料宋代旧闻的新闻社,有趣有料有灵魂的报社。
许多人认为,大宋是不是傻?驱虎吞狼反受其咎,完了不记教训继续作死,还来第二遍,也是醉了。可是如果深入研究,你会发现,这是大宋在社会精英的集体研究之下做出的权衡利弊的无奈结果,很有争议,甚至藩属国高丽都反对,但是历史就是这样,无法下场,我们只能在岸边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①宋辽和平百余年,但是大宋痛恨大辽。
首先,雍熙北伐失败,宋辽“澶渊之盟”,这是宋对外屈辱的开始。大宋在大辽眼中没有地位,大辽使团在开封相当于上国客人,俯视蔑视宋人,街头买醉横冲直撞,瞧不起宋人的懦弱无能。毕竟澶渊之盟是大宋处于军事优势下做出不败而败的求和协议。可以说大辽从此肆意欺凌大宋,大宋诺诺不敢言。
大宋病夫没有脊梁骨,只能跪着生,不敢站着死。可悲可叹可怜!
其次,大辽建国早于大宋,大辽在耶律德光在位的时候得到石敬瑭割让的燕云十六州,大辽骑兵时刻准备着到开封一日游。战争主动权不在大宋手里,憋屈百余年。宋徽宗想超越父祖,开疆拓土,恢复汉唐故土;而大太监童贯则梦想有朝一日能收回燕云封王。两人一拍即合,谁劝也不好使。
再次,大宋攻略西夏,总是在关键时刻,大辽来个警告敲打大宋,掣肘大宋收复西夏故土。着实可恨!
还有,大辽经常战略讹诈,提高岁币数量,打草谷(掠夺边地人口财富),吓唬大宋君臣。此外,大宋经过百余年的交往,已经认识到大辽的虚弱腐化堕落,大辽皇帝为何总是四时捺钵(巡查部落),因为大辽实行的制度是南北面官制,南官就是汉人的那一套,北官也是游牧松散部落联盟制。大辽已经深度汉化,甚至连皇后萧观音都能作诗弹琴画画,契丹人的武勇无畏已经被这些不肖子孙丢弃的差不多了。大宋深信大辽汉民仍然生活的水深火热,大宋王师一到,必然揭竿而起,箪食壶浆,势如破竹,胜利指日可待。
②大辽内忧外患严重。
此时东北的女真族崛起,建立大金国,威胁辽国。金军先后攻占了辽的东京辽阳府(今辽宁辽阳)、上京临潢府,声威大震。北宋君臣认为辽必亡无疑,想乘机恢复辽所夺的燕云诸州,徽宗遂遣使赴金与之结盟,相约夹攻辽国。
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徽宗派遣武议大夫马政率同高药师等乘平海指挥兵船,自登州(地处山东半岛,自古为远征辽东之口岸)渡海,以买马为名,前往金国结好,受到金国响应,于是双方就展开了宋金之间的秘密外交,此后双方互派使节,屡次商谈。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宋使赵良嗣等与阿骨打达成协议,决定联兵攻辽,双方互换国书,立下盟书,是为“海上之盟”。
从地域政治观点视之,尽管宋辽各视对方为敌国,但辽国毕竟是与宋和平相处达百年之久,而新兴的女真则更具扩张性,辽国实际上已成为捍卫宋境的屏障。
当时辽国君臣也感到宋、金夹攻辽的严重性,“遣肖客、韩昉为使臣,对宋奉表称臣,乞念前好。辽国派使臣到宋国,表示愿意向宋称臣,希望不要和金联盟攻辽。韩昉等见童贯、蔡攸在军中,直言女直蚕食诸国,若大辽不存,必为南朝忧,唇亡齿寒,不可不虑。“贯、攸斥出之。”
宋辽既为“兄弟之邦”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灭辽后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这一点,甚至高丽国王也看得清楚。宋重和元年(高丽睿宗十三年,1118年)遣医官杨宗立等至高丽为睿宗王俣医病。王俣(朝鲜语:왕우)特地捎话:“闻朝廷将用兵伐辽,辽为兄弟之国,存之足为边捍;金为虎狼之国,不可交也!业已然,愿二医归报天子,宜早为备”。“医还,奏之,帝不悦”,宋徽宗执意联金灭辽。
政和元年(1111年),徽宗派端明殿学士郑允中为贺辽生辰使,枢密使童贯为副使,出使辽国。结果大太监童贯被辽人嘲笑,然后童贯就记恨上了。回国后,他便对徽宗说,燕云十六州的人如何怀念祖国,让徽宗出兵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同时,他把燕人马植引荐给徽宗,向徽宗献上“联金灭辽”之策。
对西夏用兵上的小胜,让徽宗自大起来,一种想建功立业,超过祖先的雄心壮志在他心中蓬勃升起。所以一听童贯的鼓动与马植的献策,立马冲动起来,赐马植国姓“赵”,改名“良嗣”,派人与金国联系,商讨联合伐辽的事宜。
不过,雄心虽在,表现却很糟糕。先是在谈结盟条件的时候,一天到晚只顾吃喝玩乐的徽宗根本没做细致的思考,他写给金国的信中只提到收回燕京及所辖州郡,而不是收回燕云十六州。当后来发现这个错误,去信修改的时候,金国态度十分强硬,坚决不同意。这为后来两国交恶埋下隐患。
实际上,金国原本也没打算和北宋结盟。因为这时候,他们已经拿下辽国都城,辽天祚帝逃入夹山,耶律淳被拥立为天锡皇帝,支撑着残局。金国只要再鼓一把劲,就可把辽国拿下来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垂死的辽国,北宋在和他们的战争中还屡战屡败,两次攻打燕京都以死伤惨重结束,最后连燕京也是金人拿下来的。
宋军之所以会失败,根本的原因是宋辽边境地区百年不识兵戈,军纪严重松弛,防御工事破败不堪,而武将也没有什么能人,再加上童贯独断专行,又不懂军事,瞎指挥。此外,大辽汉人已经自认为是辽人,痛恨宋军背信弃义撕毁和议,破坏和平的举措,宋军深入敌占区。(以上的原因大都是宋人的遮羞布,宋辽都在糜烂,不过大宋更为糜烂,金兵按照约定打完仗就停下来了。然后作为客军观察宋军攻城,结果幽州城愣是打不下来,宋军丢人现眼还得厚着脸皮求金兵攻城。这一对比,金兵啥也明白了,原来宋军比辽国还弱,这下金兵一思量,得嘞,我费费力气直接灭了大宋,统一全国不就更完美了?)
北宋宣和七年(1125),金兵大举南下,宋徽宗效法唐玄宗躲避安禄山的先例,将皇位传给太子,然后逃往金陵。钦宗登基后,肩负着抗金的重任,他认为汴京无险可守,想先退到襄阳去,避其锋芒,然后再寻求机会收复失地。
对此,大臣李纲坚决反对,他认为徽宗把社稷付托给皇上,就有了守土之责,不该舍弃都城而远去,钦宗听后理屈而无法回答。开封保卫战胜利后金兵掳掠一番后退去,宋廷投降派对金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还遣人议和。(和平是打出来的,没有和谈谈出来的,宋人还以为金人只是觊觎金银财宝)
金人狡诈,让宋人把金银财宝美人献出来,皇子作人质。等宋人完成任务把开封弄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时候,金人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又开始攻城。宋钦宗软弱无能最后竟然相信地痞流氓郭京神仙作法可以救大宋,天兵天将可以打败金兵。也是醉了。这样昏庸无道的朝廷活该灭亡!早死早超生!
1126年金兵去而复返,30万开封人民巷战,抵抗激烈。金军占领开封达4个月,大肆掳掠后于1127年农历四月撤兵北去,带走包括徽、钦二帝在内的全部俘虏和财物,北宋至此灭亡,这就是宋代历史上所谓的“靖康之难”。
当金兵突然反目而南下入侵时,留守汴梁绝非最佳选择。第一是此城无险可守,第二是准备得过于仓促难保万全,第三是河北地区迅速崩溃,早已说明宋兵战斗力低下,根本就守不住汴梁。
金兵凶悍,又是刚刚灭亡大辽的胜利之师,裹挟着大量契丹战士,既能骑兵野战,也能排兵布阵攻城。而且金人觊觎大宋财富,顺风战,人人敢战,战利品丰厚无比。
宋军毫无战心,大量辎重财富陷在河北战场(童贯还打算收复燕云给将士们打赏来着,结果都便宜金人了,这些战利品也激发了金人更大的贪婪之心),没有开拔之资,宋廷还对金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战是和争论不休,宋徽宗没有御驾亲征反而逃离帝都,宋钦宗也是抓瞎,相信天兵天将这样糊弄人的话。这就是大宋王朝末日的景象。
①二帝被掳,大宋屈辱求和,称臣纳贡,求册封。大宋宫人嫔妃被金人分赃,剩余的划入浣衣院(军妓,赵构母亲韦贤妃就被分配到这里),二帝毫无人格尊严的在金国活着。绍兴和议,大宋将给辽国的岁币转给金人,同时降格为属国。
②“靖康耻犹未雪”大宋君臣对金人的野蛮和反复无常印象深刻,对金人恨之入骨。为了一雪百年之辱,南宋的复仇意识再次唤醒,金人皆可杀。
⑵金国内忧外患严重,对外战略频频失误,既有灭塔塔尔扶植乞颜部的失误,也有疲夏削宋的自取灭亡。
蒙古统一,乞颜部铁木真称汗,威胁金国边疆。金朝内部也不平静,东北有耶律留哥叛变和蒲鲜万奴建立的东夏国,东有红袄军的不断进攻等,金朝已经面临三面被困之势,唯有南边的宋朝还能保持互不侵犯。
另外金国也像契丹人一样,进关后迅速腐化堕落,祖先的勇武都丢弃了。金国内部国策摇摆不定,末日王朝的景象也出现了,频频出现战略失误。金国消灭了塔塔尔人,间接帮助了铁木真。为避蒙军锋芒,嘉定七年(1214年)七月金国举朝南迁,将两河、山东地区拱手让给了蒙古人。不仅北逃的后路被切断,而且丢失数百里战略回旋空间,反而不利于金国的生存。
蒙金战争金人损失惨重,却没有和大辽一样求助大宋(面子上挂不住),反而寄希望于劫掠大宋,错估形势,将潜在的盟友推向了蒙古一方。(虽然也有金国主和派认为这样腹背受敌,徒耗国力)
金国南迁之后,就有史弥远、乔行简等人支持恢复中断数年的岁币,“宜姑与币,使得拒鞑”。但此言论一出即遭到群臣反对,认为这是“召侮之端,致寇之本”,更有太学生痛斥这是卖国行为,要求将乔行简等人处斩,一时之间史弥远也没有办法。(类似于国内“愤青”抨击朝政)
嘉定八年(1215年)金国就派王世安潜入淮南进行颠覆活动,意图谋取楚州。为了解决金朝国内的危机,也为了惩罚南宋拒交岁币的行为,于1217年发动了对南宋的战争。
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七年。金国不仅未能达到“取偿于宋”的目的,反而损失惨重:四川方向,在对蒙作战中有着出色战绩的名将完颜阿邻战死蜀口;京湖方向,猛将黄掴阿鲁答被俘;而在两淮战区,时全更是“一军全没”。
正如《金史》所言:“宣宗南伐,士马折耗十不一存”,“国家精锐几近丧”,“枢府武骑尽于南”。虽然宋廷此时还保持着清醒,并没有对金国落井下石,但宋金联合的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金人脑残,想想人家契丹人是怎么做的?金人四处树敌,自取灭亡)
另外,此前蒙古进攻西夏时,西夏也曾向金国求救,但金国却趁火打劫,以致后来入侵南宋时,西夏坚定地站在了南宋一边。可以说, 金国君臣亲手葬送了抗蒙的大好形势。
著名文学家洪皓便是第一个注意到蒙古的南宋官员。他曾经在建炎三年(1129年)出使金国时被扣留,在被羁押期间,他了解到很多关于金国的情况,并设法托人将他的书信送到宋廷。其中在绍兴十二年(1142年),洪皓就在书信中提到了金国“彼方困于蒙兀(蒙古)”,但此时宋廷已与金国签订了“绍兴和议”,无意于北伐收复故土的大业,此事便被搁置下来。
绍兴三十一年(1161年),海陵王完颜亮撕毁“绍兴和议”发动“正隆南伐”的时候,为了减轻自己的军事压力,刘锜、吴璘便传檄蒙古、契丹诸部共同攻金。但此时蒙古诸部尚未统一,不足以成为一支可以凭借的力量,再加上金国、西夏的阻隔,南宋方面也一直未能与蒙古取得直接联系。
到了12世纪末,蒙古诸部开始逐步统一,对金的威胁日益严重。但此时部分南宋官员却开始有些担忧。早在庆元二年(1196年),时任左相的余端礼就向宋宁宗指出:“万一鞑靼得志,直犯中原,或虏酋逃遁,逼近边界;或恐中原有豪杰。”宋宁宗也对此观点表示认可,并命余端礼私书密谕沿边诸军加强戒备。
而在次年,卫泾出使金国归来后,向宋宁宗表达了进一步的担忧:“一弱虏灭,一强敌生,犹未足以为喜也。”可见,此时南宋已经有人开始意识到蒙古可能才是未来的劲敌,不得不谨慎应对。
①扶持金人对抗蒙古
南宋大臣乔行简认为,“强鞑渐兴,其势已足以亡金。昔吾之仇也,今吾之蔽也。古人唇亡齿寒之辙可覆,宜姑与币,使得拒鞑”。认为在蒙古人势力兴起的形势下,金已经由过去的仇敌转而为今天的缓冲国,只要金能抵御蒙古人的进攻,南宋继续向金输纳岁币也是未尝不可的。蒙古势力很强,已经具备了灭亡金朝的能力,等到蒙古灭亡金朝之后,与宋为邻,对宋朝并不是一件好事。若不与金朝绝交,继续输纳岁币,则有利于金人抗蒙,这样,南宋也有机会舒缓时间,组织力量,对抗蒙古人的南下。
1121年出使金国回国之后,余嵘向宋宁宗上奏:“今鞑靼坚锐,即女真崛起之初,而金人沮丧销耍,有旧辽灭亡之势”,并建议乘此时“深诏大臣,讲求所以备边自治者”以应对时局变化。
嘉定七年(1214年)真德秀出使金国后指出金国的灭亡之兆“大抵可见”,然而“习安者易制,崛起者难驯”,蒙古才是未来的心头大患,因此当务之急仍是“内固边防,外精间谍”,密切注意局势的发展。 就在同一年,金国南迁后,权工部侍郎徐应龙也不无担忧地说:“金人穷而南奔,将溢出而蹈吾之境。金亡,更生新敌,尤为可虑。”
②联蒙灭金再缓缓图之
南宋名臣真德秀等人主张"金人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应该乘金朝遭遇蒙古进攻之机,停止向金人输纳岁币,并出兵北上收复失地,以报君父之仇。" 认为想以金人为屏蔽是靠不住的,应该乘“虏之将亡而亟图自立之策,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宋朝应该尽快使自己强大起来,既可以改变自己原来在金朝面前的卑弱地位,又可以应付蒙古的进攻。
“今之女真,即昔之亡辽,而今之鞑靼,即向之女真”。认为联蒙灭金可能重蹈当年联金灭辽的覆辙。要谨慎应对蒙古。
在金国发动对宋战争之后,宋廷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再次与蒙古展开交往,以期减少自己承受的军事压力。嘉定十一年(1218年),蒙古再次遣使与南宋接触,宋宁宗亦表达了与蒙古进一步接触的意愿。
嘉定十三年(1220年),淮东制置使贾涉奉朝廷命令遣赵珙出使蒙古,并受到木华黎的热情款待。同年,宋廷还派遣苟梦玉出使,并见到了成吉思汗。嘉定十六年(1223年),苟梦玉再次被派遣出使。
宝元三年(1227年),蒙军悍然进攻南宋川陕战区,由于四川制置使郑损擅自做出了弃守关外五州(阶州、成州、凤州、西和州、天水军)的错误决定,致使自吴玠时代以来南宋经营百余年的“三关五州”防御体系彻底瓦解。这就是著名的“丁亥之变”。(蒙军也是昏了头,金兵那边还没解决,又开辟了川陕战场,南宋对此冷笑)
由于没有宋的支持,蒙古对金作战依然没有取得进展,陷入了“入关不能,渡河不可”的尴尬境地,无计可施的蒙古人只好另想他法。
宝元三年(1227年)成吉思汗病逝的时候曾经留下遗言:“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
但成吉思汗的想法过于简单了,南宋方面早就识破了蒙古的企图。所以,绍定三年(1230年)蒙古派遣李邦瑞使宋的时候,宋廷直接选择了拒绝其入境。
由此可见,南宋的外交还是很务实的,与蒙古交往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权宜之计,其最终目的还是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次年蒙古再次假道伐金(实际上是窝阔台为了坑骗拖雷,借助宋金的力量灭杀拖雷),被大宋拒绝。但是蒙军闪电路过四川到达金国三峰山,才发现4万蒙军面前是15万金兵。金军内部掣肘,蒙金对峙,拖雷等到了一场救命大雪。这场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金军自进入中原以来还从未遇到如此寒冷的天气,以致“僵冻无人色,几不能成军”,塞北蒙古人抗冻,趁机大败金军。窝阔台本来是打算坑死拖雷,结果金人不给力,天不亡他,那就只好在会师北返途中亲自动手毒死他了。
绍定五年(1232年)十一月蒙军再次进攻金国的时候,南宋也出兵相助一起围攻开封,金哀宗逃亡蔡州。
金国完颜仲德提出过“进取兴元,经略巴蜀”,没想到还没执行,南宋孟珙就奉命主动出击,先迫降了邓州、申州,后又大败武仙于马镫山,“降其众七万”,八月十三日攻克唐州,彻底切断了金哀宗西逃之路。金哀宗只好派人出使南宋希望南宋不要落井下石。史弥远廷议未决。
史弥远之侄、京湖制置使史嵩之问计于孟珙,孟珙说:南宋尚不具备坐观成败的实力,不如趁机“和蒙”,尽量拖延必将到来的宋蒙大决战,使南宋获得足够的准备时间。另外,这样也可以趁机抢得一些地盘以增加战略纵深,并向蒙古人展示自己的实力,使之不敢轻视自己。而且,无论南宋出不出兵,金国都灭亡在即,因此此次出兵的重点不是灭金而是“和蒙”,这是当时历史条件下南宋唯一正确的选择。
绍定六年(1233年)十月,史嵩之最终下达了出兵的命令,孟珙、江海率忠义军2万运粮30万石北上,抵达蔡州城下与蒙军会师。
南宋出兵助粮,固然有“执仇耻”的目的,但最根本的目的,在于“和蒙”,这是符合南宋利益的正确之举,是南宋唯一正确的抉择。
端平元年(1234年)正月,宋蒙联军攻破了金国最后的据点蔡州城,金哀宗完颜守绪匆忙传位后自缢身亡,金末帝完颜承麟亦在乱军中被杀死,金国灭亡。由于宋军表现突出,最后分得了大部分战利品,其中就包括完颜守绪的尸体。
在灭亡金国的过程中,南宋收复了寿、泗、宿、毫四州及涟水一军,加上消灭李全所得之海州,共五州、一军、二十县之地,两淮全境收复。京西又得唐、邓、息三州十一县,京东得邳州二县。从这一点来看,南宋在“联蒙灭金”这一事件中还可以算是受益者。
当年四月孟珙归来,受到英雄般的礼遇。之后,宋廷以完颜守绪的尸体在临安祭祖,并以俘获的金国宰相张天纲等人行献俘礼,以报靖康之耻。
不管怎么说,靖康之耻终于得以洗雪,南宋朝野被压抑了百余年的精神总算为之一振。或许这也是对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最好回答。
对蒙古来说,消灭金朝,只是早晚的事,且根本不需要与南宋建立军事同盟。而南宋在强大的蒙古面前,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南宋所能做的,只是守住自己的淮南之地,不使金朝势力南下。名义上的同盟关系,只是为了让蒙古在灭了金朝之后,稍微停顿一下南下的步伐,让南宋可以多苟延些时日。
对南宋来说,与蒙古结盟并非多么高明的举动,只不过是送走一只暮年的狼,却迎来一只壮年的虎罢了。“宣和旧事”也许会发生,但在当时的情势下,朝廷上下报仇心切,而金宣宗的南掠政策,排除了金、宋和解及联合抗蒙的可能,打破了宋廷中企图藉金为屏障者对金所存的幻想,使南宋关于对金政策的争论停止下来。
此后南宋为了自身的存亡,遂抛弃了蒙古大举攻金以后闭守观望的对北政策,不仅坚决抗击金军南下,而且公开招纳有相当实力的山东忠义军,同时与西夏会师夹击秦州、巩州,并与蒙古交往以减轻金军对自己的压力。
也就是说,大宋的作死前提是金国屡屡作死逼的,为了复仇也为了恢复旧山河,同时为了“和蒙”延缓蒙古南侵的步伐,留足南宋自强的时间,只能权衡利弊做出决定:联蒙灭金。
至于楼主提到的大宋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关于北宋联金灭辽确实是作死,毕竟宋辽和平百余年,兄弟之国,不应该背信弃义撕毁和议。但是南宋联蒙灭金却不能一概而论,相反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宋蒙之间大宋没有主动权,只能被动的选择,选择最有利的局面,也是无奈心酸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