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公司组织旅游。一天三个地方:慕田峪长城,红螺寺,天安门。
刚一上车,蔡姐拉住我说:“我今天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可能要出事儿。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替我看好孩子。”
我说:“别瞎说,能有什么事儿?”
这会儿车间主任上来了,看了一眼蔡姐,皱了一下眉,然后问她:“你最近睡眠不好吧?”
蔡姐:“是!”
主任又问:“是不是经常梦见动物,比如黑色的蛇什么的?”
蔡姐一愣:“是呀!”
主任转向我:“你注意她一点儿,有事赶紧找我。”
我当时心头一紧。蔡姐说有事;主任也说有事,难道真的会有事?主任可是一个奇人,一个我很佩服的人。
先去的慕田峪长城。三千层台阶,累的两条腿直哆嗦。接下来要去红螺寺。
刚一进寺门,蔡姐脸色大变,哇地吐出一口黄水,慢慢地坐到地上。拉着我的手手说:“替我看好孩子!”说完抖了起来。
我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小李,转身去找主任。
主任来到,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塞到蔡姐嘴里,让她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按住她右侧肩井穴,闭上眼睛,嘴里叨咕着什么。突然低吼一声;“去!”
蔡姐居然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任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火腿和一套煎饼让她吃掉。说:“你消耗不小,先把它吃了吧!”吃完后,蔡姐已经恢复如初了。
主任说:“别的地方我不去了,直接去汇圣殿了。你们好好玩儿吧!”
蔡姐说:“我和你一起去!”
主任看了看她:“好吧!你与佛门有缘,走吧!”
二人径直去了汇圣殿。
回到公司,我问主任:“蔡姐是被东西附体了吗?”
主任瞪了我一眼:“什么被附体了?她那是累的!又舍不得吃又舍不得喝。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糟蹋。前边还爬了慕田峪长城,又没睡好,还要带着孩子。”
蔡姐,一个完美主义爱情者。早年有一个初恋,父母不同意,不远千里地搬家了。初恋很伤心,随便找了个女孩儿结婚了。婚后仍不能忘记蔡姐。最后夫妻离婚,初恋带着三岁的女儿追了几千里来到蔡姐身旁。蔡姐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嫁给了他。为了让父母祝福她们的结合,要干出个样来给别人看。两口子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时间长了,身体垮了,性格就有些变化了。可能是自卑,可能是虚荣,不肯接受别人的接济。主任那天给她吃的是巧克力,然后才让她吃的火腿和煎饼。这样就算是药了。
体力恢复了,自然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