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哥借助的道具是如此驳杂而浩繁,他整个人既是装扮,也是真实,他有“爱国进步”、“宁亢勿卑”的表象,也有内里坚定的热烈意志。钟汉良在接受采访时曾说,把剧本看到第三遍的时候,剧中人的样子甚至走路的姿势都会慢慢在头脑中浮现出来。于是我们看到的梁冬哥被他细细分出了那样多的层次,低眉哂笑着嘲讽楚香雪的梁冬哥、轻蔑狂妄又带着快意地打掉张弛伸出来的手的梁冬哥、带着双重身份的双重意味和姜志方谈话的梁冬哥、狠狠咬牙咀嚼着张弛的名字瞬间爆发出所有仇恨的梁冬哥、在病房外垂着眼帘泪盈于睫的梁冬哥、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睡着时脸上映出熹微晨光的梁冬哥、听到楚香雪被带走的消息强压下心潮翻涌汇报联络情况的梁冬哥……同时在所有剧中人物的可知范围之外,还有年少时装作不理睬女友又会得意地扭头偷看直至忍不住笑出来的梁冬哥、在司令边浇花边默默说容我从长计议时暗暗在背后为他叹息的梁冬哥,前者渺远美好如同梦幻,后者脱下面具赤诚相对。于是梁冬哥的形象便理所当然地融合了年少时“难道我为奴为隶、今生便了?不信我为奴为隶、今生便了”的慷慨高歌、“肝肠似火,色笑如花”的峥嵘岁月和百转千回的挚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