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禄从艺道路起始并不顺利,同一批学员,眼看着张克、雷英、刘桂娟顺利进入新成立的天津青年京剧团,而孟被分配到外地。经过几次愉快、不愉快的交涉,得以以编外的身份进入天青京剧团,担任团里最主要的、哪场演出都离不开他的工作------拉大幕,并承担道具搬运的千斤重担。
但孟广禄并没有灰心,天不亮海河边喊嗓、练功,先天不太够用的嗓音条件得到了很大好转。也为几十年来洒狗血打下来坚实的基础。文的没有嗓子,武的没有膀子。那也只能光荣的走上原来的工作岗位。拼嗓子首先你得有嗓子啊。
说孟广禄洒狗血,其实就是从侧面对其任何场合、任何剧目、任何人物都唱的高亢投入、激昂慷慨表示某种程度上的不认可。
这个问题可以从俩个方面来看。
第一,说明孟广禄作艺态度认真,不藏奸不耍滑,卖力气,对观众负责。在他的演唱字典里没有“歇工戏”一词。
第二,从艺术角度来看确实有“过犹不及”之嫌。爬这么高的调门,自己唱的吃力,配戏演员更受不了,不是每个演员都有这么高的嗓音。这种够着弦唱,有时真的顾不上装饰音的运用,背离了“举重若轻、外松内紧”的表演真谛,额头青筋迸露,憋的面红耳赤,自己累,挎刀累,观众看着也累。何健拉的西皮,京胡都拉出来“铁丝”味了。
唱腔处理上每出戏,每一段,每一句都是有轻有重的,每一句都是重点,也就是每一句都不是重点。要根据人物身份、年龄、性格加以区别塑造。有的突出气势,有的着重气度。论嗓音条件,谁能比的了金少山,但听听金大老板和张春彦先生合作录制的《探皇陵》,“杨大郎生来好貌相……”,“夸郎”几段二黄原板,金少山唱来沉稳庄重,和《遇果园》里尉迟恭的“提起了”的二黄原板,绝不是一个演唱风格。唱西皮和唱反二黄感情上处理肯定需要有很大区别的。潘洪和包公不是一个性格,李密和魏绛也不是一个脾气。
孟广禄在演唱处理上确实给人以“一道汤”的感觉。刻画人物还是要加以区分。不能把每出戏、每个人都当做《锁五龙》里上法场的单雄信。
不过孟广禄在当今中青年花脸演员中确实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