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也开始以各自的方式休息。
我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唐老师桌边,拿起那份面向全校师生征稿的通知看了一遍。征文内容是:“我的职校生活”。那是我刚调到这所学校那年的九月,我接了一个班的班主任。虽然从边疆到内地,职业没变、专业没变,但这所学校的一切对我来说仍然是陌生的。晚上查宿对我来说就是头一回。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在自己班的宿舍门前转转、看看,也指指点点;从一个宿舍出来,又进到另一个宿舍;从男宿楼出来,又进到女宿楼。等学生们都睡下、熄灯之后,我们才离校回家。回到家,孩子、爱人都已睡熟了。但这一夜我却几乎失眠了:这个学校的班主任天天这样吗?冬天冷了还这样吗?还有,那个双手插在上衣兜里的“领导”,从那边楼梯上来各宿舍看看,又从这边楼梯下去;从男宿楼跟我们到女宿楼。四栋四层楼的宿舍,他天天都这么转吗?我知道他不是那个特征很明显的“大杜”主任,但他也一定不是某班的班主任。那他是干什么的呢?…… 第二天早晨5点半我从家赶往学校。带学生出早操我可不是第一次,但这么早走这里的晨路我还是头一回。来到宿舍楼,发现已经来了不少班主任,那个“大杜”主任和那个“领导”也在。第二个晚上查宿 ,我就不新鲜了,也知道该干什么了。但那个“领导”又那样陪着我们转,还是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还是很好奇,那个“大杜”是政教处主任,跟着出早操、上课间操、查宿好象还合理,这个“领导”是干什么的呢?第二个晚上我连梦都没来得及做就睡到了次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