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问题是相互关联的。我们不妨先回答后一个问题。
首先,欧洲各国君主是由古罗马时代的军事首领“勒克斯(Rex)”演化而来的。在罗马共和时期,元老院和公民大会是掌管民政的机构,勒克斯则是指挥对外征战的将领,该职位嗣后逐渐演变为执政官(Consul),又演变为帝政时代的独裁者(Dictator)。进入中世纪后,Rex在拉丁语中逐渐变成用于指代“国王”的专属词汇。也就是说,在欧洲人的观念中,国王、君主首先是一个军事将领,军权是其核心权能,民事权能则是派生出来的。
其次,欧洲近代义务兵役制建立以前,从军被视作一种贵族享有的特权,同时是必尽的义务。从国王,到公侯伯子男,下至骑士,他们之间体现的是军事义务的层层分封的关系。在那种尚武文化之下,成为一名军人(warrior)代表着某种终极荣誉。这种文化传统也被近现代欧洲诸国王室继承下来。
在英国,王室男性成员必须服兵役的传统始自中世纪,17世纪成为一条明文规定。虽然君主立宪制确立之后,英王已丧失实质意义上的军事指挥权,但迄今为止从名义上来说英军依然是皇室的“私家军”,海军(Royal Navy)、空军(RAF)都冠以“皇家”标记,所有的军舰都冠以HMS(女王陛下的战舰)。所以在今天看来,王室成员服兵役的意义更多意在维系王室在民众中的威望。
下面说说英国王室成员的服饰文化。不仅是哈里王子,他的兄长威廉、父亲查尔斯,以及英国历史上诸多王室男性前辈在婚礼上无不着军装。而且,王室男性成员在出席重大正式活动时都是身着军装的。其原因首先在于,军装代表了一种最高荣誉,代表最高礼仪规格,与之相比,燕尾服和西装都只是变装;其次,军装对每名王室成员都是个性化的,我们会注意到,哈里或威廉或查尔斯在各自婚礼上所穿的军装颜色样式都是不同的,这由于他们各有各自服役的军队和军衔。
不仅是英国,我们所看到的当代欧洲各国君主,如瑞典、挪威、比利时等国国王;以及历史上的欧洲君主,如德皇威廉二世和沙皇尼古拉二世的标准照,无不是身着军装的。